暴君的囚笼 第17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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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最后索性叫人送了两碗极甜的糖水来, 毫不犹豫的直接灌下去,待再开口时, 嗓音变得嘶哑难听,她才稍稍放心,随下人进了正厅。
  说是生辰之宴,但不过是一场家宴, 并无外人, 她进门的时候,卫延已经随她父母坐于席间,他身着玄色锦袍,十分端正的坐在那儿, 垂首听着江载清说话,偶尔抿唇轻笑,偶尔又轻应几句。
  江知宜打眼在厅内扫过一遍,赶忙上前拜过父母,又朝着卫延盈盈欠身,扯着被糖水“祸害”的嗓子,叫了声“卫公子”。
  声音一出,江载清和江流氏皆是转头看她,不知晨间还好好的嗓子,怎么变成这样,再看她穿着打扮,是与平日的素净全然不同的秾丽。
  卫延倒是未察觉什么,他知道江家小姐向来身子不好,以为嗓音暗哑也不过是病症之故,他起身朝她拱手还礼,客客气气的叫了声“江小姐”,这才敢抬头看她。
  她与画像上无甚区别,依旧是雪肌乌发、明眸皓齿的风姿,只是眉眼之间多了些惨淡之色,目光不曾落在他面上,不知是不敢看,还是不想看。
  他随着她的走动,在她秋香色的织锦描花裙衫上调转目光,越发觉得孱弱的背影让人觉得熟悉,但绰约多姿的体态又有些陌生。
  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,便听江载清的声音在上座响起,是在不动声色的提醒他收回目光,“卫将军别站着了,快快坐下吧。”
  卫延后知后觉得醒过神来,朝上一揖,讪笑着坐下,眼神在对面坐着的江知宜身上转过一圈,继而在桌前打转。
  爱好美色,这是人之常情,江载清对他的灼灼目光并未有太多反应,转而带着些责备的去询问江知宜:“你嗓子变成这样,是不是适才喝药的时候,又贪嘴多吃了甜腻之物?”
  身子不好的人,哪哪都是虚弱,他这幼女更是娇贵的很,偶尔多吃些甜食,便会发作在嗓子上。
  “不多,只多嚼了几颗糖。”江知宜顺着他的话应答,更加刻意的压低了声音,她不知卫延有没有心生怀疑,更不敢抬目打量他的目光。
  “江小姐年幼,喜吃些甜食实属正常,家中幼妹只比她小上两岁,也是日日各式糕点离不得口。”卫延有意打圆场儿,将家中的妹妹都扯了出来。
  江载清摇头一笑,抬手示意他喝茶,若无其事道:“吃吧吃吧,左右我也纵不得你多久了。”
  眼看她将要出嫁,上门成为别人家的新妇,不管是纵容,还是克制,都是别人的事,再用不着他。往后他们之间的联系,也仅限于她会带着自己的夫君偶尔归家,再匆匆问一句父亲母亲安。
  这话带着些无奈和心酸之意,又因为江知宜此时的境地,听来多少有些伤感,她哽了哽声音,想说些什么,但当着外人的面儿,到底是一句也未说开口。
  自家宴席讲究颇少,况且她兄长又不在,他父亲这样的长辈,不可能没有限制的邀小辈喝酒作乐,所以宴席之间不过闲聊几句,动了动筷子,便匆匆结束。
  今日迎卫延上门,本就有让他与江知宜见上一面之意,待散了席,江载清便以两杯酒下肚有些头晕之由,着她去送人。
  江知宜无奈答应,但又琢磨着若是父亲当真不同意将婚事作罢,或许她从卫延处入手,也不失为个好法子。
  短短一路,她皆在考虑此事,直到近了府门,才斟酌着语气开口:“过生辰原本不是什么大事,还劳卫将军特意来一趟,知宜实在是惭愧。”
  “江小姐言重,即使没有你过生辰一事,卫某也是要上门拜见,为我前些日子去塞外走的急,将婚事推迟一事道歉的。”卫延侧目端详着身旁的人。
  在这样接近的距离中,他能清晰的瞧见她如在雾中的远山长眉,挺秀的鼻梁,还有略带棱角的下颌,更觉得方才席间的熟悉感愈发明显。
  他停下脚步,似在回忆往事,有些不好意思的出言道:“不知为何,总觉得瞧着江小姐有些眼熟,但卫某脑子愚钝,竟怎么也想不出,何时见过江小姐。”
  其实这话他不该说,当着有婚约之人的面,说看着她眼熟,其中意思实在不太好,像是个横冲直撞的愣头青,瞧见人家姑娘,便要道一句“瞧姑娘面熟,想是与姑娘有缘”。
  但他心中又着实好奇,顾不得她多想,便颇有些认真的将此话问出口。
  江知宜一愣,故作平静的反问:“想是我长得太过寻常,街上我这样的普通人怕是要一抓一大把,所以卫将军看着眼熟?”
  “江小姐谦虚。”卫延失笑,知道这话他不能再问下去,略垂了垂眸,又道:“今日是江小姐生辰,愿你身子常健,往后的年岁里花团锦簇、心想事成。”
  他不是能言善辩之人,连说起祝贺生辰的贺词也是僵硬的,让人听着不那么舒爽,但幸亏话说不好,手中却是有好礼相赠,兴许可以补一补。
  卫延抬手从袖中取出个雪白素锦长盒,双手递到她跟前,真挚道:“听说姑娘平日里喜欢赏画儿,卫某也没别的东西相赠,特意寻了幅春山寒月图来,可以给你解闷儿。”
  他是个不知风花雪月的俗人,将家中人说的好礼呈上之后,又觉得生辰上送幅画着实有些应付,再次出言补充:“我知道江小姐身子不好不常出门,若你真喜欢赏画,我下回瞧见好看的画儿,再给你送来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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