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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(255)
  张清华本就只能勉强与玄泽对敌,此番本剑受损、身受重伤,更是难以与玄泽抗衡。
  玄泽只是一动,他便被远远甩飞出去,背撞山崖、口溢鲜血。
  玄泽疯了一样似地奔向裹在神木根系内的沉晴颜,用自己的身躯挡下了修行者们的攻击,又借着这股冲力闯进了水球之中。
  可以治愈一切伤病、足以让人起死回生的液体一碰到玄泽,便像换了东西似的灼烧着玄泽的一切,连魔气都无法阻挡它的侵蚀。
  玄泽的皮肤在这份灼烫中发出滋滋声响,如极北寒雪般苍白的皮肤如遇烈火的蜡片般卷曲剥落。他死死抱住怀中昏迷的沉晴颜,任由后背在修行者们的剑雨中血肉模糊。
  一波接着一波的强力攻击让所谓的鹿族回归之地炸成一片废墟,充满生命源质的水液也溅入大地,不知是否会在更深的土地里重新聚集。
  抱着沉晴颜的玄泽跌摔在地,他不顾自己被剥皮似的恐怖伤势,急忙用拇指擦去沉晴颜脸色的脏污。
  即使肉体上的伤痕已经完全恢复,但沉晴颜那张过于平静的脸还是令玄泽焦急不安。
  玄泽:“阿颜......”
  他的喃喃自语被从身后袭来的攻击尽数淹没,玄泽护着沉晴颜,勉强从这一轮攻击中逃脱。
  世间万物此消彼长,最为锐利的矛绝不可能是坚不可摧的盾。玄泽确实可以一力破万法,也可以用强悍的自愈力硬抗所有的伤害,可就算他竭尽全力,也无法保护怀中的爱人不受损伤。
  哪怕是刚刚蜕变过的魔气,也只能进攻,而非守护。
  明明蜕变后的魔气已经和实体相差无几,但任何事物都可以轻而易举地穿过魔气。玄泽用了几次后发现魔气毫无用处,不禁在心里暗暗骂了声废物,也不知是在骂魔气还是在骂自己。
  玄泽宛如一只过街老鼠似的抱着沉晴颜到处逃窜,碰到躲不过去的便用自己的肉身抗一下。两条长腿一迈一跨,这么一会儿就让他跑出去好远距离。
  张清华艰难起身,但再次吐血后便又跌坐回了地上。
  他焦急万分,却又无可奈何。先前侦察传讯,一支不大约五万人数的魔族军正在朝这边赶来,若是现在不赶紧将神明宿主处理掉,那等魔君和那支魔族军队汇合,不仅更不可能杀死神明宿主,还有极大可能会死掉不少修行者。
  “咳咳咳!”张清华以诛异剑为拐,勉强撑起了自己的身体。
  诛异剑已折,现在的张清华继续休养,可眼下事态却又不允许他袖手旁观,于是他就只能拼命一博。
  他深知自己极有可能丧命在此,于是他手指微动,一道刻录着他传音的符箓从长袖中缓缓飘出,跨越万水千山飞向了他最为在意的人。
  若说这世间还有谁能让他放心不下,那么也就只有李暻之了。
  李暻之还是太稚嫩了,无论是实力还是心境,都不足以接替他成为新的人族顶梁柱。
  可若不是天赋绝伦的他,还有谁能撑起守卫人族的职责呢?
  仿佛纸鹤一样的黄符扇动双翼,穿过清风、掠过云海,当它落在李暻之肩头时,正逢万剑山晨钟第八次响动。
  李暻之双眼紧闭,盘坐在坠着冰碴的瀑布前,剑穗上结的冰凌随着他的吐息规律地向下滴着水。
  纸鹤绕在他身边飞来飞去,双翅噗哒噗哒地用力扇着,身上的光芒也时暗时明。可无论它再怎么吸引李暻之的注意,也还是没能让李暻之看它一眼。
  最后,纸鹤只能落在李暻之身前的位置,以求李暻之一睁开眼就能看到它。
  掺着冰屑的瀑布自千丈悬崖坠落,每滴水珠都裹着剑锋般的寒芒,每每砸在斩雪剑上时都会发出金铁交鸣之声。
  李暻之身上纯白的道袍早已被寒泉浸透,可身上的温度却烫得像是浴身在岩浆之中。一点朱红印在他的眉间,仿佛种子生根一般向四周的皮肤扩散开来。
  他大半张脸都被这血管一样的红色脉络占据,原本俊朗的脸庞在此时看起来分外可怖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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