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倚天]名门正派不易做_分卷阅读_128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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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莫声谷知道,自己该狠下心来,看着他走。只要过了今晚,一切便结束了,一切都会回到原来。可他,终究不忍。唾手可得的宝物,那样珍贵,怎能轻易放手?他上前一步,紧紧地扯住了宋青书手臂。
  宋青书急忙回头,却见莫声谷正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,他的眼神是那样炙热,仿佛这天地间只有他,也只需要有他。宋青书静默地与他对视数息,只觉心头热血翻涌,仿佛随时随地都能化为一腔热泪。他历经两世,终有一人愿以赤诚之心待他,纵然是错,也无悔了。
  宋青书只觉心头微微一沉,宁静熨帖,便凑上前来,在莫声谷的唇上若有似无地轻轻一触。莫声谷浑身一震,却并没有避开这明显僭越逆伦的举动。然而宋青书的勇气却也仅止于此,只见他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望了莫声谷一眼,他的眼神是这般地温顺无辜,瞬间便令莫声谷想起了儿时在山间拾来的小奶猫。才只有那么丁点大,对这世间的善意恶念皆无反抗之能,就那样瘦骨伶仃地立在他的掌心,亟待他的娇宠呵护。莫声谷紧捉着宋青书手臂的五指逐渐用力,突然发力将其狠狠地扯入自己的怀中。
  这一晚,天雨留客,连绵的细雨一直下了整整一夜,直至天明亦不曾止歇。
  翌日傍晚,武当山下冲来一匹快马,两名负责守山的武当弟子那快马向他们直奔而来,风驰电掣的速度丝毫不减,便是一惊。这些年来武当派威势日盛,已极少有人胆敢在武当山下这般纵马奔驰。两人正欲上前阻拦,却见马上之人忽然轻喝一声,用力一扯缰绳,那奔驰的快马竟自他二人的头顶飞跨了过去。两人不及恼怒,空中已飘来一句:“思辨、敬白,我有要事在身,回头再向你们赔礼!”
  两名武当三代弟子陈思辨、季敬白即刻认出了来人的声音,只又惊又喜地同声喊道:“宋师兄,是宋师兄回来了!”他们赶忙追上几步,却见宋青书已然一摁马背,飞身跃上武当山,运起梯云纵轻功,一路直向山顶奔去。
  此刻戌时已过,武当弟子们已结束一天的功课,各自回房歇息。宋青书奔至滴水檐下,只见着道童灵犀正在收拾香案打扫香炉。灵犀见宋青书居然在这个时候冲上山来也是一惊,放下手上的事务走上前来施了一礼。他见宋青书面色苍白又风尘仆仆,更是一惊,不由问道:“宋师兄,怎么回来地这么急?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?”
  宋青书却根本无暇答他,只一手扶着门框深深地喘过两口气,问道:“太师父呢?”
  灵犀只当事情紧急,慌忙答道:“祖师爷爷三日前已闭关。”
  宋青书心下一沉,暗暗叫苦,又问:“三叔、四叔和六叔呢?”
  宋青书问出这一句,灵犀这才诧异地望了他一眼,心中莫名浮起一个不太好的念头。他还记得宋青书小时候但凡犯错,总是这样火烧火燎地搬救兵。祖师爷爷向来溺爱他,三师叔、四师叔和六师叔又与他亲厚,总有几分维护。却是大师伯、二师叔和七师叔一向对他严苛,是以他若惹祸从来不问这三人的下落。“四师叔仍在闭关,六师叔与师婶带着融阳下山了,要去请三师叔吗?”
  以灵犀对宋青书的了解,若是以往宋青书必然即刻要去找三师叔救命。可这一回,他却只低头望着地面好似举棋不定,隔了半晌才又问道:“今日是哪位长辈当值?”
  宋青书话音未落,宋远桥已然自后殿走了出来,惊喜地道:“青书,你回来了!”
  宋青书的神情略微一凝,可一转身,他的面色却已如常一般。只见他赶上几步,单膝跪倒在地,向宋远桥行礼道:“见过爹爹!”
  “快起来!”不等宋青书的膝头点地,宋远桥已然将爱子扶了起来,左右看了一回方才叹道,“还是瘦了不少!你七叔呢,怎的不曾与你一同回来?”
  宋青书闻言目光顿时微微一颤,沉默了片刻方才答道:“七叔他……七叔有事在身,已经先回丐帮了。”顿了顿,又道。“爹爹,孩儿有话要说。”
  宋远桥见宋青书神情凝重,以为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不可传于六耳之外,当下握着宋青书的手道:“走,跟我回房!”说着,便带着他向自己的斋堂行去。
  宋远桥父子走后,灵犀却仍在原地站了一会,回想起宋青书的神情,心头阵阵生疑,便转身去寻明湛。
  宋远桥刚带着爱子返回斋堂,尚不及问话,却见宋青书已然掀袍跪在他的身前,低声道:“爹爹,孩儿为情所困铸下大错,请爹爹责罚!”
  宋远桥见宋青书神色郑重,不由微微一愣。他凝神望着宋青书许久,宋青书却无论如何也不敢抬头与他对视,只低头看着地面,墨如鸦翼的羽睫一阵阵地发颤,显然心中惶怕正强自忍耐。宋远桥是宋青书亲父,对他了解甚深,当下便知他所言非虚。他心底重重一沉,即刻厉声质问:“这是怎么一回事?你如何为情所困?又如何铸下大错?”
  宋青书见宋远桥神色凝重,额上已沁出细密的冷汗。“爹爹,孩儿……孩儿……”他深知宋远桥一生循规蹈矩,他的过错宋远桥决然不能宽恕,嗫嚅半天竟吐不出一句囫囵话来。
  “说!”宋远桥用力一拍几案,高声大喝。
  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宋青书浑身战栗,心口扑扑乱跳,竟是如何也发不出声来。偷眼瞥见窗外月影东移,他心知七叔随时都能回来,届时会发生什么当真不敢去想,只得把心一横,飞快地道:“孩儿对七叔心生妄念,有辱武当门楣,请爹爹责罚!”
  “什么?”宋远桥措手不及地呆住了,犹如白日见鬼一般死死地瞪着宋青书,难以置信地追问,“是谁?你再说一遍?”
  宋青书哪里敢再说一遍,只取下悬在腰间的长剑双手托举过顶,言道:“请爹爹责罚!”
  宋远桥踉跄着倒退了两步,他自幼习武,已至臻宗师之境,可如今却是头晕目眩手脚发虚,竟连站也站不稳,狠狠地跌坐在一旁的座椅内。
  “爹爹!”宋青书惊叫一声,膝行上前要来扶他。
  宋远桥此刻正是气血翻涌,内息散乱,已是走火入魔的先兆。可他一见宋青书伸手来扶,却即刻一脸厌恶地挣开他的手臂,怒喝一声:“滚!”话音未落,重重的一个巴掌便已摔在的宋青书的面上。
  “爹爹!”宋青书根本不敢躲开,顶着面上清晰的掌印托住宋远桥的手臂,一手贴着他的背心将内力缓缓注入他背后“神堂穴”,为他调息。“爹爹,你要罚便罚我罢!不要气坏了身子!”
  “你……你……”宋远桥只觉心头邪火上窜,如何也压制不住,又将宋青书一把推开,怒指着他吼道:“你做的好事!说!这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?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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