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个世界(46)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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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吻即将落在秋露抿得死紧的唇角,她手脚僵硬,想躲,却不知道该不该躲。
  “秋露!”
  道观清净,虫鸣不多闻,一声暴吼惊起墙角躲憩的小雀,在羽翅拍打的簌簌声中,秋露看见秋乐的脸,在黑暗里极速出现。
  “阿乐......”秋露低喃一声,这次劲儿用了个十乘十,一下子挣脱出曲颂今的怀抱。
  秋乐一下跃上亭子,大步流星而来,隔在二人中间。
  他像母鸡护崽严严实实地遮住秋露,望着曲颂今的眼神,如炬又如冰。
  “敢问足下是?”
  这声音像是从后槽牙间磨着出来,曲颂今强拥秋露的姿势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,还没有完全转换过来,听了秋乐的话,才放下胳膊,掸了掸凌乱的衣襟。
  他想看秋露一眼,但除去秋乐腰侧露出来的灰色道袍,其余的,根本看不到。
  没必要了。
  曲颂今一眼也没有瞧秋乐,从地上拾起灯笼。
  “独来独往,各走各路,不过萍水相逢,无需告知姓名。”
  说罢,衣尾在地面打了个旋儿,他准备离开。
  秋乐在他转身之际跟上去,三两步一把抓住他的领口,自眉梢到唇角都挂着即将发作的蓬勃怒意,他对这人无礼、不知悔改且不屑一顾的态度极其生气,“连姓名都不敢报上的宵小之徒怎么敢......”
  与此同时,亭外寒光刹起,雪剑出鞘,曲颂今的近身侍卫小羽持刃冲来。
  而被遮掩在后面的秋露也走出来,打断了秋乐继续要说出口的话,“朋友。”
  她咬字轻,但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清楚。
  小羽被曲颂今抬手阻在原地。
  秋露走到二人跟前,一根根掰开秋乐攥着极紧又微微战栗的手,坚定而郑重地重复了一遍,“他是姐姐的朋友。”
  秋乐本就因为那两个字如遭雷击,现在听她再强调一遍,简直像又被浇了一场夹着冰雹的大雨,成了个孤零零又头破血流的落汤鸡。
  练箭之人最是眼力惊人,他还没接近这亭子,就看到这纠缠着的一男一女,其中的女子身形分外熟悉,走近了一看,他心里几乎是骇浪滔天。
  秋露,凌霜傲雪,冷凝如冰的秋露,被人束着,拥着,轻薄着,她似乎抗拒那人的接触,脚用着力想远离他,但又好像呆呆的,等着那人的吻落下来。
  分明是登徒子,怎么就成了朋友?
  他知道好多人都喜欢着秋露,可她连天家都拒绝了,也许是她谁也看不上,也许是她早就心有所属。多少个午夜,他大汗淋漓地从关于秋露的艳梦醒来,盼望着,期待着,遐想着,秋露那张不顾一切的婚书,是为他请的。
  但后来她脖子上出现吻痕和刀伤,现在又和一个徒有其表的老男人牵牵扯扯。
  他想为她出气,她还护着,说这是姐姐的朋友。
  曾因为秋露照耀而茁壮生长的秋乐,在看到别的男人也得到她的护荫时,飞快地枯萎下去。
  有人愁便有人欢喜。
  曲颂今眉毛一挑,因为秋露的话,眼里有些意外,也没来及察觉出自己已经生出些诡秘的喜悦。
  “是吗?”他抬手为秋露将落发别在耳上,又顺势,捏了捏她的耳珠,有些心满意足,他又说,“是的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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