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第三十九章:齐聚缘】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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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斜阳已没,漆夜临来,眾人于食案前围坐欢谈,共享美酒佳餚。
  「各位接下来有何打算?」白苍宇一头银白长发,衬着那棕黄色的洁净面容,十足风流倜儻,他微微笑发问,眾人忽地一阵莫名沉默,我便先开了口答道:「我和烟渚欲至那中原西北的古楼兰一遭。」
  「楼兰?」眾人同是一副困惑的模样,甚是连一向淡然的白苍宇,这回也明显动容的敛起了眉,问道:「清泉,你为何欲至那早已不復存在的地方?」
  「实不相瞒,其实我失了记忆,前些日子才终于忆起了些重要事儿,于是便欲至那忆中的楼兰瞧瞧,许是得以想起些甚么。」聂风聂雨姐妹俩吃惊的睁着双大眼睛,而任光则是不可置信的问道:「清泉姑娘,这般说来,咱过去于铜里遇着你时,便是已然失了记忆?无怪乎你问得那些莫名问题,咱总觉得古怪。」
  「是的,与各位相识至今,虽无刻意隐瞒之意,可仍是未曾提及,如此并非不信任各位,还请见谅。」我向眾人拱手致歉,白苍宇面色又恢復淡然,可却一副若有所思的陷入沉默,而任光笑了笑道:「又非甚么事儿,清泉姑娘你快别自责啦。」
  见他们各个无有责怪之意,我这歉疚感也稍地缓解,庆幸自个遇着了这些好伙伴们,至今为止的相处虽尚不及一个年头,可这一路来的同生死共患难,早已是群得以真诚相待的生死之交,然更是令我欣喜之事,便是与她的相遇……相识……而至相恋。
  绰约多逸态,轻盈不自持,尝矜绝代色,复恃倾城姿。
  我瞥向一旁那静静端着酒盏的青蓝,高雅气质的姿态,闭月羞花的容貌,能与这般美好的女子相恋,我心头洋溢着满满幸福,喜孜孜的,她似是注意着我的目光,朝我莞尔一笑,那勾魂的笑顏惹得我一阵窘迫,赶紧撇过头去接着方才话题道:「任光,你接下来有何打算?要同我们去楼兰么?」
  「请恕在下推拒,离开了许久,也是该回铜里去了。」原以为他会继续追随着烟渚而去,不料竟是这般抉择,我心道他许是也有甚么考量,便也不多作挽留,而烟渚则淡然不语的静静听着,我接着问道:「风姑娘,雨姑娘呢?」
  「清泉姐,我们俩定是要跟……」聂雨话还未道个完,却是被聂风给插了话:「任公子,你所言之铜里,莫不是于江南一带的城镇?我一直嚮往那依水江河生活的感觉,如此我俩可否与你同行?」
  「行,当然!风姑娘也对江南风光有兴趣么?咱就领你们去游赏罢!」任光兴高采烈的道,过去于铜里时他也是如此好客,旦论及了铜里的事儿便是这般乐的很,许是相当喜爱着,以故乡为荣。
  「风姐姐……?」聂雨眉头深锁,满是不解的盯着聂风,只见她摇摇头道:「阿雨,不要紧。」我不晓得她俩在说些甚么,倒也不是太在意,便接着问:「白公子你自个有何打算?」
  「漂泊尘世。」白苍宇淡然笑道,至今仍不解白苍宇这人有何来歷,先前和我背上的封咒有甚么关联也还未解,如此云淡风轻的男子,即便他口中道出这听来荒唐的话,可衬着他神秘气质,縹緲的四个字也变得理所当然,方这般想着,却听得他道:「说笑罢了,这些年来我已游遍大江南北,既然听闻任兄欲归乡,不如我也乘兴回去趟罢。」
  「白兄的故乡是在何处呢?」因着上回喝个断了片,被烟渚嘱咐了莫再饮酒,任光端起茶水浅饮着,好奇问道。
  「是个相当遥远的地方。」那话语中带着些悵然,我和他目光突然对了上,幽蓝的深邃双眸,和沉稳的温柔微笑,那一切,俱是如此的熟稔,却又无有任何印象,我为这莫名感觉,摸不着一丝头绪。
  「清泉?」一不注神的将目光凝滞于了白苍宇身上,他微微笑问,慌忙之下我瞥见桌案上已成空的酒罈,便赶紧寻了个藉口溜走:「这酒罈子已饮尽了,我去里头取些来。」
  我至厨灶将剩馀酒罈整理于桌案上头,望着那酒罈子发愣了会儿,忽地感觉后头有些动静,转过头瞧去竟是那娇小身影。
  「雨姑娘,怎了么?」这般想来,倒还真无有如此同聂雨独处过,不知竟是有甚么事儿,只听她敛着眉,正经道:「清泉姐,有些事儿想同你谈谈。」
  厨灶离厅堂有段距离,这般避开他人耳目,莫不是欲谈些甚么不得令他人听闻之事?我如此暗忖,她见我无有反应,便开口道:「你也多少明白我性格,我便了当直说了,风姐姐她,很是喜欢你的,你可知晓?」
  我虽是略有觉察,可听她这般了当直白,不禁仍有些讶异,我点点头,她接着道:「和你们相遇以来,风姐姐便多了些恍惚,总不知为何的在发着愣,而自从先前于天明山回来后,她更是完完全全的倾心于你了,最近都不怎的和我……」
  「和你……?」见她话说的顿着一半,我问道,她却通红着脸,急忙改口道:「总而言之,风姐姐她便是爱上你了啦。」
  原来风姑娘的心意是如此真诚……?我有些为难,而聂雨见状,叹了口气道:「唉,清泉姐,你和江烟渚其实是情人罢?你俩是两情相悦,我可有说谬?」
  「我、我是欢喜着她。」我讶异的楞了愣,仔细想来先前曾如此纠结过,烟渚是否因着我与她那心爱之人长的相似而接受我,老实说现下我仍是无法肯定,慨叹道:「可两情相悦这事,恐怕并非如此……她早有个心爱之人,而此处便是她与那人的故居之地。」
  这番解释,不禁令自个失落了起来,只见聂雨蹙着眉,语气不满的道:「既然如此我便直说了,我对江烟渚也有些在意,即便于她眼中,我仅是个同她吵嘴的伴……。」我惊讶的直发出了叹声,她无奈的白了我一眼。
  「当局者迷惘,旁观者清明,哀莫大于心死,情莫悲于死心,唉……可悲,可悲。」我听得懵懂,她却是兀自的转身离去,独留我自个于这沉寂的厨灶里头,静心思索她那话语的言下之意。
  夜已深,白苍宇和聂雨先带着有些醉酒的聂风回去城里下榻,送走了他们后,我独个于屋外,仰头望着那轮皎洁明月,纵然有缘而相聚,无奈终究是要分离,眾人目的地已决,接下来便是要分道扬鑣,可我仍是有些不捨这段美好情谊,毕竟人一生短暂岁月,能识得多少情谊深厚的友人?
  「任光,你为何决定要回去了?」收拾完的任光也跟着走了出来,他静静的佇于一旁跟着仰望明月,悵然道:「长相思兮长相忆,短相思兮无穷极,缘未尽,然情已了,咱既是心知肚明这点,也不得再耍无赖跟着阿姐了。」
  「清泉姑娘,咱相信若是你,定是得让阿姐幸福的,他日咱们有缘再会啦!」许是因着那银胧月光照耀,他那白净面容上虽是掛着笑顏,却将他心中的愁苦哀然给不留情的显现了出,我有些同情,可感情事本便是这般现实,有人获得,势必有人得失去……。
  「嗯,再会了。」我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,落寞的有些凄然,到最后一刻也不愿与她道别,许是已然决意断了此无果之情,瞧着那样的他,我总想起了自个当初也是这般,欲将无果情思藏于心底,所幸几经波折,现下终有了结果。
  「他们都走了?」身旁多了个人影,我偏头瞧去,是那令我心暖的青蓝,我凑近将她拥入怀中,下頷轻靠于她头顶,于这月色下静静的相拥了一会儿,她问:「泉,你怎了?」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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