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难(5 / 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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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谢慕道:“你不是不想我成婚?”
  我有些羞赧:“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,其实你成了婚也挺好的,有人疼你照顾你惦念你,还能生几个小谢慕出来,你也不会老觉得是一个人。”
  谢慕再次笑,那笑容模糊在灯烛的红光中,却瞧不清楚了,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在笑。
  “我心里也这么想,可是......”
  可是什么却没可是出来,他转了话题,手摸到我肚子上,问道:
  “要是生了孩子,你想给他叫什么?”
  我说:“子阑他本姓卫,他很在意自己的姓氏,我之前忘了跟他商量,不过他应该也是这么想,所以孩子也姓卫,叫卫溶,男孩儿女孩儿都叫卫溶。”
  谢慕突然想起了什么:“荥阳王妃出生寒门,倒是没几个人知道她的姓氏。”
  我问道:“什么?”
  谢慕道:“我没猜错的话,他该是当年荥阳王周鸣歧的儿子,荥阳王世子。”
  周鸣歧,庆末最后一个皇帝庆熙帝的第四个儿子,大名鼎鼎的荥阳王,灵隐山的弟子,据说是个五百年不一出的奇才,诗书画横绝百载,出名的也是这个,听说他画的一手牡丹图。
  庆末朝政一片黑暗,只有一个荥阳王惊采绝艳,堪称百代杰出的英才,被士林清流许为是能匡济天下,力挽狂澜的唯一一人,盛名遍天下。
  周鸣歧后来在宫变夺位中被弑杀,最终成了庆末天下大乱的引子,当初侯坊起兵反庆,打的就是为荥阳王而兴的旗号,而后赵免也不例外,拿了荥阳王当幌子夺天下。
  谢慕道:“你想见子阑吗?”
  我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,只敢默然不做声。
  我觉得我大概是没有资格说想见他的,虽然我确实在心里担忧他,但我没有资格说。
  谢慕道:“你要是想他,我替你找他来。”
  他搂着我肩膀,抚着我脑袋靠在怀中:“他是卫溶的爹,他该陪着你的。”
  我说:“不见。”
  我没胆子见他没脸见他,也不愿他看了我伤心难过。
  他那样的人,就不该为了谁伤心难过。
  永熙宫的梅花已经开放了一冬,越开越冷清。
  我母后去世,我父皇也很久没有来看我了,他似乎是已经忘了我了。
  我隐隐猜出我父皇对我的态度和我母后的死这其间的关联,但我并不肯相信,仍然指望着他只是一时忘记了,过一段时间肯定会来看我,我每日在庭院里去瞧有没有人来。
  结果我终于等到他来,蹲□一把抱起我,还捏我脸,我高兴的扑到他怀里去,他抱着我放在腿上,捧着我脸就亲一口,说:“叫爹爹,爹爹疼你。”
  我兴奋的叫了一句爹爹,他的脸却奇异的模糊起来,再次清晰时,那张脸已经变成了另一人,漆黑锐利的双眼,笑里带着讥诮和不屑。
  那是我连梦中都会惧怕的一张脸。
  他不用做什么,只要站在那里,我只要看到他都会心里打哆嗦。
  我挣扎着打他,不肯叫,要逃,他生气的一巴掌打到我脸上:“狼心狗肺的东西,朕那样疼你护你,把你当个宝贝捧在手心,你就是这样来回报朕的吗?你还想要朕的命?你的命都是朕给的,朕哪里对不住你让你做出这样恶毒的事?”
  我吓坏了,挣脱了他就没命的逃,一张张人脸在我眼前开始冒出来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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