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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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侯之敬闭了闭眼:“心存恻隐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  他说:“公子你看,我因老师而对你留有余地,于是我入了诏狱。”
  “可是公子,”
  侯之敬定定地看着他,“我在尧县事败,实败于你,这一点你知道,你这样聪慧的人,会想不到还有谁清楚这一点?”
  陆雨梧猛地松开他,回转过身去,这满室潮湿的味道几乎令人窒息,陆青山跟着陆雨梧才出牢门,只听身后传来一道悲怆而苍凉的声音:
  “侯之敬愧对恩师!愧对恩师……”
  诏狱里昏黄的火光如簇一一擦过陆雨梧的肩背,他疾步走出森寒的铁门,外面的冷风迎面拂来,步履忽然一顿。
  “公子,您真信了他的话?”
  陆青山极少见陆雨梧露出如此情态,整个人都好似裹着冷冷沉沉的湿雾,让人看不真切。
  “不,”
  陆雨梧哑声道,“时间不对。”
  “侯之敬说他在七年前一个雪夜溺死盈时,但那名南州犯官却说他在次年春天的货船上见过她。”
  陆雨梧攥握着残缺的环佩,褪色的流苏随风而荡,他迎着一片浅薄的日光,轻声道:
  “她一定还活着。”
  秋风飒飒,诏狱门前一众侍者簇拥着陆雨梧的马车缓缓离去,与此同时别苑之中,花若丹屏退了侍婢,孤身在小朱楼上坐到黄昏。
  天色终于渐黑,她蓦地听见一阵窸窣响动。
  回过头,一盏灯笼昏黄,照见一道不知何时出现在此的身影,那是一名老者,花白的胡须几乎长满他的颌骨。
  “小姐!”
  他一膝屈下去。
  花若丹立即起身走上前去,眼中隐含热泪:
  “雍伯。”
  第37章 小雪(五)
  诏狱。
  几架火盆中火光烧得正旺,站在旁边的侍卫只觉脸颊被烤得生疼,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边滑下,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  侯之敬已受过几回刑,浑身上下找不出几块好皮肉,不知是冷的还是疼的,他浑身都在不住地发抖。
  姜变眼皮都不抬一下,他吹开碗壁浮沫,抿了口茶,才缓缓道:“侯大人,吾再问你一遍,谭应鹏将军到底是不是你杀的?”
  侯之敬惨白着一张脸,嘴角微动,淌出来血沫子。
  侯之敬喉咙艰难地吞咽一下,他嘴唇颤动:“罪臣只认……养寇吃饷,绝没有杀谭应鹏……”
  “你没有?”
  姜变站起身,“那你告诉吾,你勾结何流芳在尧县生事,所求为何?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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