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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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李酉不由低声道:“殿下,她会不会听到了……”
  马车帘子没掀,里面传出姜变慢慢悠悠的一道声音:“听到又如何?此时谁若听信了她一面之辞,那么她便是谁的人,正好,吾也能藉机一窥紫鳞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。”
  谈及“紫鳞山”这三字,马车内姜变露出几分耐人寻味的神情,他一瞥指间未揩尽的血渍,面露厌恶:“回宫,侯之敬畏罪自杀,吾理应急报父皇。”
  永西总督侯之敬于诏狱亲自写下认罪书后趁人不备,以毛笔贯穿胸口畏罪自杀一事仅过一夜便响彻朝野。
  尧县知县赵腾听从安隆知府的命令,对侯之敬养寇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并私设苛捐杂税,致使尧县民不聊生,二人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,经内阁首辅陆证拍板,将二人移交大理寺,拟定问斩之期。
  建弘皇帝只看了一眼侯之敬的罪书便急火攻心,晕厥之前抓着曹凤声的手,咬牙道:“给朕下令……皇二子姜寰禁足建安高墙!”
  高墙是什么地方?那是太祖皇帝开国之初便设下的天家囚牢,不在燕京,而在太祖皇帝的祖籍建安。
  姜寰吓得大病不起,但建弘皇帝这回态度非常之强硬,竟令人硬生生将生重病的姜寰抬出宫,往建安去。
  朝中风雨更浓,立冬这个节气却不知不觉到了尾声,建弘皇帝的寿辰在这一日,鸿胪寺紧锣密鼓地筹备几月,就等今日。
  姜变派了马车去别苑接花若丹与细柳,自己因为事忙在外耽搁了些时候,却正好蹭上陆府的马车。
  陆雨梧上次见姜变还是在别苑小朱楼上饮宴,那时侯之敬还没有畏罪自杀。
  马车辘辘前行,姜变与陆雨梧对坐,见陆雨梧抬眸盯着他,便笑着道:“你看着我做什么?”
  “侯之敬果真是畏罪自杀?”
  陆雨梧甫一开口,便是单刀直入。
  姜变脸上笑意减淡,片刻,他道:“他的死,你可怪我?”
  “不是怪,而是没想到你会动手。”
  陆雨梧看着他,“他侯之敬做得出养寇这等事,连枉死的百姓他都能污其为反贼,尧县多少无辜性命都栽在他手里,这样一个人,死不足惜。”
  “我听闻早年间他还在京时常出入陆府,对陆阁老这位恩师尊敬之极,”姜变叹了一口气,“可人在官场里,又有几个能稳如磐石,始终如一的呢?”
  马车辘辘前行,姜变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,又道:“还有一事我忘了与你说。”
  “什么?”
  “那夜我审侯之敬时,见到了细柳姑娘。”姜变道。
  陆雨梧闻言一怔,他道:“她怎会在那里?”
  “她是来看我审侯之敬的。”
  姜变徐徐说道,“秋融,你当她是朋友,可你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么?”
  不待陆雨梧开口,姜变继而又道:“若我猜得不错,她应当出自紫麟山。”
  “紫麟山?”
  这三字于陆雨梧而言实在有些陌生,他在无我书斋多年,几乎避世。
  “紫麟山在江湖上颇为神秘,出身紫麟山的杀手,皆是顶尖之辈,传闻紫麟开刃,绝无败绩。”
  姜变又说道:“前年元宵夜,六科一名给事中在教坊司中被一串彩色灯笼绳吊死在大庭广众之下,仵作验伤说他伤口,多而竖长,切口极细,他并非是真的吊死,而是死于失血过多。”
  “那名给事中出事之前,才上过一道请求重新丈量江州田地的折子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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