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君的囚笼 第17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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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这话说得无意,但无形之中却戳中了江知宜的心,她勉力笑笑,拍了拍江流氏的手,温声宽慰。
  “父亲说得对,伴君如伴虎,皇上给咱们家的恩典,咱们还能拒绝不成?况且我在宫中很好,日日能陪姑母说话,汤药都是有太医专门熬好承上来的,还有那压苦味的蜜饯,都比家里的好吃,我下回得带些回来让您尝尝,还有……”她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,努力回忆宫中能让她记住的东西。
  “诶!小没良心的,家里的蜜饯可是我亲自给你选的,竟还比不上宫里的那些?”江流氏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,似是带着怨言的嗔怪,但听她说了这一通,稍稍放下了担忧。
  两人正在说着,江载清已经安置好宫人,从檐下走了过来,他还没来得及进门,便抬声问道:“卿卿,你在宫中过的如何?”
  江知宜正欲应他,但还没等她开口,就听江流氏笑着答道:“她过的好得很,已经要把咱们给忘了,适才还说宫里的吃食比咱们府里的好呢。”
  “瞧瞧……”江载清皱着眉头看她,“我就说卿卿住在宫中必然差不了,你还偏要同我攀扯,一定要我去求皇上,说让她回来,府中虽好,但可没有那么好的太医给你的娇娇瞧病。”
  “爹,您没听出来,娘亲这是在怪我没良心呢。”江知宜逗笑儿似的打趣,倚在江流氏怀中笑作一团。
  众人也随着她笑,她的余光在父母脸上打转,渐渐的便笑不出来了,但她不欲露出难言的表情,依旧拉扯着嘴角,故作雀跃模样。
  须臾之后,笑声才止住,江载清敛起面上笑意,正了正神色,有些为难的问她:“卿卿,你在宫中时,可遇上过皇上,他是否同你说过什么?”
  “自然是遇到过的。”江知宜手掌垂在袖中紧握,指甲狠狠的扣住手心,面上却泰然自若,“也不曾说过什么重要的,不过是询问我的病症,又说上几句客套话罢了。”
  “连你同卫将军的亲事,也不曾提过吗?”江载清有些不放心,再次问道。
  江知宜假装茫然的摇摇头,沉思片刻,斟酌着语气,方道:“说起这个,我还要同您说,我与卫将军的亲事就算了吧。”
  “你胡说什么?怎么能算了呢?”江载清几乎是瞬间变了脸色,抬眼打量着她,心中满是不解。
  “对啊,怎么突然要说算了?”江流氏随声附和,有些着急的拉住了她的袖角。
  且不说这桩亲事是废了多大功夫才求来的,这已经交换了喜帖,又是为保住她性命所为的事儿,怎么能说算就算了?
  “那些什么蹭阳气儿保命的话,根本不可信,况且他是个带兵打仗的粗人,我不喜欢。”江知宜显露出少有的任性来,微微垂着眸,不敢去看他们。
  原来父亲同她说这门亲事的时候,她并未陷于此时的困境,一心想着只要父母定好的,那自然差不了,可是今非昔比,她如今谁也嫁不了。
  “什么粗人?将军府乃世代簪缨之家,卫将军更是朝中的中流砥柱,可不是个只会带兵打仗的粗人。”江载清疾言厉色,端的是正气凛然之态,一点儿也不容她拒绝,“卫将军前几日刚从塞外回来,就往府上发了拜帖,我已经同他说过明日是你生辰,让他前来赴宴。”
  “他再如何好,可是我不愿嫁他。”江知宜出言辩解,并不想在这样亲密的家宴上同卫延碰面,更不想让他认出来,自己那日帮的人就是她。
  “卿卿,这并非儿戏之事,也不是你说罢了就能罢了的。”江载清耐下性子劝说,“前些日子因为卫将军去了塞外,你们的亲事无奈推延,眼下又快要过年,不便办大事,可我已经同将军府商议过,等过了年,你们必然要成亲的。”
  朝中之事,他不喜放到家中来谈,当初与将军府定亲,除了那蹭阳气儿保命的荒唐话,自然也权衡了其它事宜,那些事儿,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。
  江知宜一时无话反驳,坐在那儿一声不吭。
  江载清低叹一声,冲着江流氏使了使眼色,示意她劝说劝说,然后再不肯多言,抬步走出门外。
  江流氏也是无奈,就要同她讲讲其中利弊,但江知宜压根没有心思听,她有些疲倦的抬了抬眉,率先开口相求:“娘,女儿当真不想嫁予卫将军,您劝劝父亲。”
  “不嫁也总有不嫁的理由,嫌人家是粗人的借口可不作数。”江流氏睨了她一眼,只觉得自己夹在两人之间着实为难。
  “您……您容我想想吧。”江知宜朝着门外张望,心乱如麻,她没想到父亲拒绝的如此干脆,让此事好像没了回旋的余地,她有意解释,却不知如何张口是好。
  第28章 生辰  卫将军如何看待你我婚事……
  江知宜所说的婚事作罢之事, 江载清完全没放在心上,只当她是一时的玩笑任性,过后再经劝说便会改变主意, 于是在次日依旧迎了卫延进府赴宴。
  人进府门的时候, 江知宜还在闺房中闲坐, 听到父亲唤她去迎客,她有些愣怔,思索了良久, 明白有些事情势必无法躲过, 况且是为她而起的宴,她更是避让不得。
  为了防止卫延认出她, 她特意换了与那日相差甚大的打扮, 连梳妆上都是大变模样,虽说那日见面时她是带着帷帽, 但两人毕竟曾凑近闲聊,这让她愈发觉得不安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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